一部十足怀揣了先锋理想的片子,调门就是冲着先锋性去的,但遗憾的是,和一次别离一样,
政治的意识形态、文化的符号化解构、时代的束缚注定了和一次别离一样的结局
只有个先锋的样子,然而从语言、叙事结构、镜头、价值理念都有点大而无当。
从叙事上,整部影片就过于依赖语言和台词,行动、镜头、表情、眼神、音乐、潜意识都只占到了20%甚至更低。这本就直接导致电影本身的艺术性和感染力就开始下降,加上导演本想装置一个不置可否地所谓“中立”态度,可他或许不明白,电影的中立和冷静,如同罗兰巴特的写作的零度,不是学者的中立可以完全没有遮拦地表达。文学艺术的中立,必须是在深刻同情、畅快痛恨的爱恨退潮之后,才能慢慢荡涤出我们的清澈和透明。否则,冷静和客观只是一种技术化的投机取巧,冷静之后,表达依旧荒芜和空白。
看似表达了宗教对人思想的束缚和禁锢,把整个修道院描绘成了一群愚昧迷信无知的清教徒,甚至象教父心怀叵测,猥亵修女、伪造信仰,但也拿不出十足的证据
剧情片有两个极端,一种是极度煽情,一种是极度朴实,前者讨人喜欢但不一定好,后者不讨人喜欢但说不定很好,本片属于后者。一部打着驱魔幌子的同志片,究竟能将自己隐藏多深,见过本片就能知道。但不得不说,这种自我隐藏,乃是本片的精神内核,将它统一于叙事方法和拍摄手段,倒也相得益彰,暗藏了一股深远的无助与不甘,其中的诸多细节和影射,也给人无尽回味。纵观全片,它展现了一个肉体逐渐堕落与疯狂的过程,也展现了一个心灵逐渐解放和自救的过程,两者同时进行,互为反差,并在一起达到了高潮。从这个意义上,不妨说它就是一个为爱人受难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从最开始的各自迷茫和无助,到最终相互理解和认同,达到了感情的升华,具有强烈的希腊式悲剧色彩。而宗教的愚昧无知、冠冕堂皇和不可救药,反倒退居其次,构成了这一主线坚实可信的基础和锦上添花的补充。
阿丽娜和维科雅琪两人在孤儿院长大,互相帮助,并生出了超越友谊的感情。后来阿丽娜独自去德国打工,留下维科雅琪一个人在修道院生活。因为这次离别,两条曾经相交的直线,之后渐行渐远。
电影开头,维科雅琪去火车站接阿丽娜,再见的那一刻,阿丽娜丢下行李紧紧抱着维科雅琪喜极而泣,而维科雅琪情绪冷静,更是提醒阿丽娜别人都在看着她俩。别离后重逢的两个人在回修道院的一路上沉默不语,慢慢流淌出陌生和疏离感……
格里高利·大卫·罗伯兹在《项塔兰》里说:“有时候,你的心需要以适当的方式打碎
同一個固定的長鏡頭,從不同角度看,就有不同的解讀意義。
同一句對白,同一個表情,都可視乎觀者的背景思想,看出不同的感受,
像聖經一般,同一段話,同一出處,世間盡是歧義,然後分歧導致悲劇。
從鏡頭中可清楚地看到每一個角色,每一個動靜,
畫面沒有半分轉移視線,由始至終都誠實交代當下發生的情境,
但其懸念,其影響怎樣看整個故事的關鍵,一直到最後都未有定論,
甚至,愈看得多,愈無法掌握,
到最後,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後,反而視線模糊了,
如同最後一鏡,污物弄髒了車前看路的窗,是非不再如此確定,不再如此分明。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猶疑擔憂的 Voichita,到最後豁了出去,
如同約翰福音所述的盲人般,從前眼瞎,如今看見。
關於她們之間的感情。
一開始重逢,Voichita 就似有迴避 Alina 的熱情之感,
路軌間,她要 Alina “stay there”,她卻往前擁抱她,
車廂上,她的眼神故意閃開,然後劃上十字架作祈禱手勢,
Alina 堅定地看著 Voichita,那是必然的,但 Voichita 心意又如何?
以表面上的冷去掩蓋內裏的熱流嗎?
自然光、环境音、单色彩,《山之外》保持着蒙吉一贯的零度写实风格,也代表了影片“所见即所得”的立场。而在一部完全由长镜头组成的电影之中,运镜的起幅与落幅往往决定了导演的意图。
影片第一幕的起落便准确地暗示了两位主角的性格特点和命运走向。镜头跟随着维克琪雅的背影穿过车站逆流的人群寻找阿丽娜,转身后的维克琪雅看到阿丽娜,大喊“别过来”,阿丽娜未予理会,急切地越过铁轨冲到维克琪雅面前与她紧紧相拥,一列火车从她们身后驶过。
维克琪雅是保守的迷失者,她看到即将穿行的列车便停下了脚步
不认为导演意在表露宗教之“愚昧”。
关于孤独与绝望,世俗人的救命稻草是世俗人之爱,而教徒们选择了上帝之爱。痛苦的人渴求一处心灵的栖息地,这使宗教的存在有了绝对必然性。然而宗教与现代世俗社会的差异与对立性又不可避免,人的“世俗性”——即人之本性(如他们对阿丽娜的怜悯可以到达容忍其毁坏圣像的地步、维对阿丽娜之爱、一位修女在丈夫哀求下徘徊于还俗和坚守之间)——又无法真正彻底去除。
“山之外”以拯救之名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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