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人群突然变的诗意起来,我又怜惜起了陌生人。
一个叫乌鸟鸟的人背着包走过广州火车站,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他一次次在hr面前念诗,想做内刊编辑和叉车司机,我不知道什么是叉车,他的窘迫和尴尬却十分明显,让人想哭。我去过好多次广州火车站,我父母更多,他们在那里打了十年工。我小时候家里有个书柜是我妈以前的书,有席慕容的诗,有三毛的书,有鲁迅的散文集,十年后我们有机会多相处一点的时候,她身上再也没有那些书的影子,仿佛留书给我的是另一个女人。今天我却突然想到,那些是怎么从她身上消失的?是因为我吗?她去了广东之后开始抽烟,直到现在,二十八岁的女人在异乡和她的丈夫学会了抽烟。我都不敢想他们那十年,我也不敢想我自己那十年。
有个四川女人叫做邬霞,熨烫衣服的女工,她有一首关于吊带裙的诗,诗的结尾给未来穿上那条吊带裙的人,她写:陌生的姑娘,我爱你。我听过好多这类话,第一次觉得感人。
那位陈年喜的河南人,我的第一个泪点在他给他爸爸剃头发的时候,他写:爸爸,我越来越像你了。他给所有亲人写诗
以荒诞开篇,随远航终结
《我的诗篇》从同名纪录片中选取了6个工人的诗歌故事,并在原微纪录片的基础上丰富叙事,尤其是丰富诗歌,舍弃了《钢铁是在工厂炼成的》,《葬在深圳的姑娘》,《纸上还乡》,而《跪着讨薪者》则变成了由邬霞朗诵,只选取了朗诵的部分。其实我觉得《跪着讨薪者》加在邬霞段里并不合适。《讨薪》不是个体工人诗歌创作,而是一次社会朗诵,它的故事性很完整,邬霞段基调还是比较轻快的,邬霞也说她喜欢写美好的东西,《讨薪》较之沉重许多。《钢铁》和《纸上还乡》由于篇幅限制,人物身份的非典型性,诗歌比起其他几位稍逊一筹,我觉得舍弃是有必要的。谢湘南的《葬在深圳的姑娘》片段,只选取了他的那首“我青春的五年 从机器的送料口进去 从机器的屁眼里出来”。其实我觉得谢湘南的故事很典型,奋斗成功的励志故事,导演可能不想给大家喝鸡汤吧!他个人的生活没有那么灰色,可《葬在深圳的姑娘》却是一首挽歌。她们只是作为这个城市的过客,他们把自己生命的最青春的年华奉献出来,然后还再回到他们最原始,最原初的生活状态当中
“我的诗篇”谁愿意 一年又一年 总写苦难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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