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
不同于宏大叙事,小津热衷于对战后的日本社会,尤其是家庭社会展开细致入微的分析,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在促膝而谈邻居的往事,又不免使我们喟然长叹,感叹生活的变迁。
嫁女题材是小津所热衷的一个话题。晚春中的女主已过传统婚龄,唯一的亲人老父亲对此深感担忧,老父亲的妹妹便为女主不断说媒,最终敲定了位熊太郎,可我们的女主就此会答应嘛?父亲作为一个间接因素推动女主做了回答,父亲年迈身子骨渐渐不再健康不能很好地照料自己,女主常以此作为借口,作为自己维持现在可抓得住的辛福的快乐
笠智众的表演我非常喜欢。很细腻,小动作中包含了许多。故事中父亲想撮合女儿与他的学生,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原節子询问。然后原節子说学生是她喜欢的类型啊,父亲就紧张了,又在掩饰。女儿又说,今天下午一起去骑车了,父亲误会他们同乘一辆脚踏车时有点兴奋,又有仿佛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哀伤——女儿就要出嫁,离开自己了。然后女儿说,又借来一辆,两人分别骑车去的。父亲一下就恍然又失望了。女儿却似没注意到父亲的言外之意。后来女儿又不经意的说,学生已经有未婚妻时,笠智众慢慢停止嚼饭,诧异又恍然大悟地说,是吗,又缓缓地又来了一句,是吗,满怀愁绪,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又有些舒了口气,仿佛又宽慰于能多留女儿几天。我反复看了很多遍,觉得非常打动人心。几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竟然能包含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让我一想再想。看似随意,其实艰难。笠智众自述说,小津拍戏,对表演要求非常严格。笠智众表现吃饭时思考的父亲时,小津要求他先慢慢减缓嚼饭速度,视线由筷子尖移到手,然后再发话(好像是这样,具体记不得了,姑且一看吧),非常苛刻。
“小津是电影界对日常生活最敏锐的探索者之一”。“与沟口不同之处在于在掌握了西方的电影手法之后,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区别于任何体系叙事系统,突出了日本民族所特有的社会心理和审美观念”,两次看小津的电影,都会流泪。《东京物语》是在母亲去世前的那一段,《晚春》是在纪子穿上婚纱在家中等待出嫁的那一段。触动我的是生活中的那些平常、琐碎,那些不得不妥协的无奈和温暖而偶尔诙谐的温情。“日本人强调佛教禅宗思想中的静形和定神,把它作为民族的精神核心,符合了日本人的心理和审美要求”,安静和平和
盛宴!于夏日看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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