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刺杀国王:国王的死去,新国王的诞生,是亘古不变的历史循环。生是为了死,死是为了新生。充斥在生死之间的,是horror。原始人因为horror臣服于新国王,强大的老国王在频死时刻也充满horror,而刺客又何尝不对horror充满畏惧呢?在荒谬的世界里,群体举行祭祀活动来表达对horror的敬畏,排遣心中的不安感,通过对种种仪式的体验来参与宇宙的生生不息。
关于刺杀的动机:刺杀行动最开始是一个任务,在漫长的旅途中也充斥着各种材料统计,一切似乎有清晰的脉络可寻。可到最后一刻,动机突然模糊不清,甚至闭而不谈。杀与不杀,在此刻只是为了推动时间前进的行为,是生活得以继续的前提条件,选择的内容没有意义,选择的意义只在于选择这个行为本身。就好比影片最后,新国王在万众臣服的目光中,毅然放下武器,回归现代社会。“放下”还是“不放下”,选择而已:选择“放下”体现了导演反战的主题,那选择“不放下”呢?
“这实在是一个奴性天成的族类,凶残而卑怯,他们所需要者是压制与被压制,他们只知道奉能杀人及杀人给他们看的强人为主子。”--《谈虎集》
西方文明有两个传统,一个是希腊罗马文化,一个是基督教文化。表面上看,这俩是矛盾的,其实西方人的行为模式同时受到这两种文化的影响。在电影《现代启示录》里,就能非常清楚看到这两种文化的和谐存在与共同表达。比如那个为了冲浪而不惜发动一场战斗的上校,在这段场景里,美国人是希腊神,是罗马的行为逻辑,既我来到我看到我征服(凯撒语)。
希腊神的特点是人格化程度非常高,善恶不分,贤愚莫辨,干点啥事都夹带私货。其神性来自高于人类之上的那种能力,很多时候,神会利用这种能力上的优势干坏事
主体既没有选择库尔兹式的权利意志来撕裂陈旧,也没有“bomb all of them”扼杀迟早要被现代性毁灭的封闭世界。
美军劳兵会的铁丝网外扒拉的越南人,他们感受的是无法平息的碰撞,apocalypse now——现代启示录,60s的开端是古巴的十二点危机,年轻人用嬉皮士来消解现代性野蛮发展的自毁恶果,巴黎无能为力的反叛,巴列维对现代性的懵懂,70s的无聊与苦闷加深了现代性带来的恐惧与狂热,无法规定或言说主体必须去做什么,但能知道主体可以选择不去做什么,这是最具现代性启示的结局。
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但越南战争比较特殊,政客的胃口一变再变,导致战争规模一再升级,手段自然也就越来越残忍。
政客安坐庙堂之上发号施令,下面的官兵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明知道是个坑,也不能不跳进去。约翰逊把“特种战争”升级为“局部战争”,美国直接派军队参战,越南成了一个泥潭,越战沦为“添油战”,再多的士兵也填不满这个万人坑。
科茨在柬埔寨建立的独立王国,其实是一种乌托邦。威拉德杀死科茨后,科茨的旧部竟然拜倒在了威拉德的脚下,世界上不存在世外桃源,弱肉强食是丛林法则。
真正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才会明白战争的残酷性,科茨上校咽气之前断断续续的说:“horror…horror”,horror这个词儿不仅表示“恐怖”,在口语中还有“极其丑恶、非常可恶”之意。现代战争使用的都是高科技发明制造出来的武器,杀人极有效率,可见这所谓的“文明”,其实是极端的野蛮。战争真的太可恶了!
《现代启示录》只能算是经典,算不上好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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