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機翼上,漆黑的天空繁星點點,俯照無休止的客旅。午夜二時的機場令我陌生,這是我家嗎?沐浴時,客廳傳來輕輕的幾下音樂盒聲,一下就回個神來,真是回到家了。
家很小,年前搬來時萬般不願,現在坐下來,卻不無感激。想到昨天才看的「三峽好人」,主角張三明的行囊如洗,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然後明白了,賈樟柯絲絲縷縷的無奈,說的還是家。
寫當代中國的光怪陸離,怎能沒有性?尤其是重慶盛產美女,川女遍佈東莞,人人皆見,陳果的「榴槤飄飄」,寫的就是這些。
但這些千里劭劭出賣自己的人,所為的是對家的一份承擔。指望的,亦是出賣了自己靈魂,能買回自己的家。現代中國的性,無論怎樣翻天覆地,還是圍繞著家這事情;或曖昧或放縱,或80後或文革前,我們還是夢繫魂牽著一個永遠的避風港,一個小康就能忘卻外面急風暴雨的安樂窩。
所以三峽好人裏面我們看見的不是關係,不是感情,而是家的瓦解。男的在山西,女的在四川,而女兒卻在南方的南方;想離婚的婦人,只預留一天的時間處理根本不存在的家,還得奔赴千里江陵
倾城之恋:三峡好人
公元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七日。上午阳光灿烂,下午却有些阴雨。这一年,上海的天气总乍寒还暖,久久不能入冬。
大礼堂免费放映《三峡好人》,贾樟柯,金狮奖。去时人已经坐了大半个礼堂,于是只能挑了一个边角的座位,坐下等阿娟同来观影。
两点半,灯光暗下,唯眼前的屏幕散发光亮。
慢。第一印象是慢。镜头转的慢,场景换的慢,人物动作也慢,表情迟缓。连说话都那么慢,吐字,交谈。一句说完,空许久,才说下一句,仿佛耗费无限力气。
慢之后是沉重。画面里有一座城,一些人。城是沿江而建起的城,即将被淹没的城。茫茫的波涛翻腾,水面上立一座峭壁,峭壁上起一座城,格子式的楼房,层层叠叠,那都是人家。人是要离乡背井的人,人海浮沉的人,混沌不知的人,醉生梦死的人,都还在苦苦伴着这城走最后一段路。但故事讲的却不是这个城里的人。镜头,从突然闯入的外乡人开始。
情节不甚复杂。一个山西来的男子,木讷,诚恳。要来见十六年前被妻子带走的女儿。十六年前,他花3000元买了一个奉节女子
办公室里的RID大叔有一天突然在我桌子对面大叫我的名字“水木丁啊,怎么办啊?”我吓了一跳,站起来隔着挡板问他怎么了?结果他十分认真的对我说,“我看了三峡好人,觉得很一般啊。”我哑然失笑,那时候我还没看《三峡好人》,已经有N个朋友等着我讲出《三峡好人》到底好在哪里了,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俨然已经成了贾章柯的托,即便我已经很谨慎的没有对一部我没看过的电影发表议论,但是解释它为什么好,依然成了我的一个责任。
我当然会看这部电影,但是它为什么好呢?我不知道,我在所有的热潮过了之后,当所有喜欢不喜欢贾章柯的都看了三峡好人之后,才把这部电影拆开来看,坦率的说,电影演完,我什么也没记住。我把电视关掉,就去睡觉了,一如我平常的生活,没有激动万分,也没有为社会地层人民的生活而难过,我只是去睡觉,然后第二天早上醒来,做饭,吃饭,坐车,上班。努力的去记住一部电影,努力的去想它然后去证明它是好还是坏,早已经不是我喜欢做的事。
我住的地方,离一所大学很近,于是每天从街角转出来
电影镜头不过是人类眼睛的隐喻,模拟了我们看世界的方式,远近高低,推拉摇移。《三峡好人》的第一个镜头,是个漫长的摇拍,它引导我们的眼睛浮掠过一船男女老少的面孔。这个镜头非常用力,像一个宣言,坚定地重申了贾樟柯对“芸芸众生”的终极关怀。遗憾的是,这个漫长镜头的落点少了点想象力, 直接落定到男主角三明的身上。这个落点使得之前镜头的迢迢旅程变得轻佻而做作 - 啊,原来转了一圈就是为了这个主角!—— 然而,对于导演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落点更轻松省事的呢?
吊诡的是,我们看电影不仅是在看世界,还是在看别人看世界。电影里呈现的世界与“我”之间,层层叠叠的是众生的目光,是一个巴赫金式的多声部系统。如果说《三峡好人》比贾樟柯之前的电影有进步有创新的话,那就是他超越了对镜头语言形式的雕琢,开始对“看”这一感知方式进行自觉的探索。至于影片里两条线索的并行,几个超现实细节的安插,以及叙事上的藏锋守拙,都无太多圈点之处。
第一个镜头尘埃落定之后,我们注意到男主角所坐的位置以及他的表情(这个演员匠气太重)
“三峡好人”经典!超级羡慕这么短的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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