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走出一段恋情的阴影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那么逃出一部好电影的梦魇的最佳策略就是再看一部好电影。谢天谢地,看了《无用》,我终于逃出《色戒》迷城了。
《无用》令人感触良多。影片还是胜在题材、立意、切入点,贾樟柯又一次狠狠掐住了时代的七寸。说他现在“重历史、轻审美”也许颇为准确。但“重历史”也有高下之分,盼着贾樟柯堕落的看官们又要失望了,贾樟柯的历史情怀无关千秋霸业,更非赶潮流数风流人物,而依然根植于他在《小武》时代就觉醒的对此时此刻此地无可挽回地正在形成的历史的警惕、伤感、和愤懑 – 那是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全速转型中千千万万个人的社会关系断裂、家园丧失的历史。在这样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大概唯有记录片才能为这脚步匆匆的时代留下点诗意。
贾樟柯的纪录片语言在迅速进步,《无用》已经比《东》实沉多了,但仍感觉他可以做到更好、更流畅。三段式的影片中第一段是冷抒情,导演节奏拿捏得最好,压抑到最后的情绪在一曲黄家驹《情人》的诱导下静静蔓延;第二段是纯记叙,风头则全被马可抢去
几个月前下载了贾樟柯的许多电影,我喜欢贾樟柯的电影,总是从小人物入手,记忆的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到今天看了《无用》。。
说起来是纪录片,实际上我觉得只能算部分记录片,第二部分像马可之无用的广告。
片子叙述了三个部分。
首先实在一个服装厂,里面的人们麻木的工作,脸部表情呆板,手上动作重复,缝纫机卡兹卡兹的动着,开始了几乎长达10多分钟的沉默,只有服装厂的工人的特写,工作环境。熟悉的叮铃的电铃声,重复快速的叮铃声,令我记忆起我高中一年级时候的下课铃声。工人们都陆续的走出车间,碗柜里面是放着的杂乱的吃饭的碗,各式各样的铁碗,还特别的拍摄了七八个年轻男子翻铁闸门和瘦小的直接钻门洞的场景。这群小年轻是不是跑出去找网吧上网去了,这么想着。接着镜头转到了商场里,似乎是奢侈品类,明显的Dior广告,好似成都人一样的女声普通话(普通话也听得出来?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觉得女普通话像我在埃塞回京路上请我吃过三明治和青蒿水的姑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觉得像哪儿就那儿吧)
看到那个名叫马可的女设计师说什么工业制成品无人情味儿,手工的才有感情注入其中,并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为证时,我就笑了。
“慈母手中线”,要在“慈”而不在“手”,且这“慈”只有对她自己的儿子才有效。你一设计师雇人来手工制衣,制衣者自己不会穿自己所制之衣,也不会知道谁最后买走了他/她制的衣穿在了身上,这样的手工制作,和工厂女工批量生产的衣服,有什么情感投入上的差别?在制作者和消费者/使用者之间不存在情感联系的情况下,手工不手工没有差别(何况服装工厂也是手工操作缝纫机嘛
1.贾樟柯对于细节的观察和把控太厉害了
2.展现状态后音乐响起,每次都起鸡皮疙瘩
3.衣服对于不同的人,是表达,是遮羞布,是生计,是生活,这些又都不是绝对的,都是互相参杂的,贾樟柯没有进行批判,厚此薄彼,只是展现出来,本本分分给你摆出来
4.好奇摄制组是怎么说服那些拍摄者进行拍摄的,洗澡,裸体,老太太
5.聚光灯打向设计师,设计师转头朝向镜头摆手笑,夫妻两个坐在那被问到觉得对方穿什么衣服好看害羞笑真的太好了,这是演不出来的
6.电影到哪一个镜头戛然而止都是合适的
真实的世界,虚妄的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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