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最好的诗
李泊岩
刊于4月15日《假日100天》
2009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有人说,《时光之尘》会是安哲罗普洛斯的封山之作。但谁知到他能活多久呢?
自有电影以来,导演的暮年之作没有很精彩的,因拍电影的手段并非写作、画画之类可以单打独斗,其本身团队制作的特质,及其过程的尽心费力,已经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可以拿捏的了。安东尼奥尼生前拍了一部佳作《云上的日子》,幸有德国英才文德斯相助,得以延续大师本色。英格玛·伯格曼年轻时候作品高产,老年隐居,干脆不再触及电影之事。去年阿伦·雷奈携新作《野草》往康城影展,获终身成就奖,起身上台,一片瞩目,台下全部起立,长时间鼓掌,老人微笑点头,掌声不停。他的新电影我没有看,就凭这个长时间鼓掌,已经叫人感动,我感动的是老人的步履蹒跚和直立着的观众的对比。安哲罗普洛斯还活着,74岁了,他拍了十多部电影,现在还在拍,水平只增不减,迟暮老人的辛苦成品,已经不是简单可以评论的了。
我有时候会想起塔可夫斯基,遗憾他有生之年只拍了七部半的作品,少了点。我常幻想
我只看过三部他的片子,《雾中风景》,《永恒的一天》,和这部。永恒看了快10年了,都忘了;雾因为有童鞋的加入显得很温情。仿佛在流浪艺人中也有希腊赤化的背景片段,当时看到这些片段的时候我觉得对于中国人来说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基于这样的判断,就会觉得安哲多少有些扭捏;当然我没看其他的片子,不好妄下结论。不过他影片中一贯的阴郁氛围实在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消受(就我看过的这三部影片来说,仿佛总是在冬天,仿佛总是见不到阳光)。
以前同一群希腊人聊到安哲,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到:“不,他不能代表希腊导演,我们都不喜欢他。” 我当时觉得有些诧异,可仔细想想,安哲的主题是探讨“人性”,可对于一个阳光地中海民族而言,他的影片倒像是反人性的:痛苦,磨难,困惑,几乎不见阳光,难得一见欢笑;很难想到有比他更严肃的导演了。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作为一个中国观众,我反倒觉得他的东西有些隔靴搔痒--隔了几千里,搔着点皮毛:和天朝人民这一个世纪的磨难比起来,安哲的那些苦难更像是无病呻吟了。。
岁月是一条来自未知、通向无限的道路。在这道路上,生命来来去去,遵循着前人的足迹,也为后人留下印记。杂沓纷呈的足迹与印记,如同散落的灰烬,在重复中不断向前开展,构筑出一条叫做历史的长河。谁能拥有一双天使的羽翼、自由的翅膀,挣脱这岁月、这历史、这斑斑的足迹与印记?
《希腊三部曲》是希腊电影大师西奥-安哲罗普洛斯最具野心的作品。年事已高的安哲罗普洛斯在1998年完成《最长的一天》后,原本打算从此放下电影工作就此退休,然而在见到《希腊三部曲》的企划案后,却抑制不住创作的冲动,重新又投入到电影工作当中。《希腊三部曲》的企图心极其宏大,试图透过三部作品来呈现希腊百年的沧桑近代史以及人民颠沛流离的命运。其中首部曲《悲伤草原》完成于2004年,二部曲《时光之尘》则完成于2008年。
《悲伤草原》是一部史诗巨作,片长将近三个小时,透过一个女性坎坷的生命历程,呈现出希腊移民从1919年俄国内战开始、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到1949年希腊内战为止,遭遇的种种颠沛流离、爱恨情仇与生死离别
“时光之尘”天使呼唤着第三只翅膀,希望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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