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房梁,我小时候就老蹿起来去摸,可总摸不着,太高了。拿家里的银子做做善事,开开米仓放放粮,加个粥棚施个粥。这都是应当的,也容易。还不是因为有吗?记得第一次做善事的时候,百姓呼啦啦跪下一起叫祖宗爷爷,我傻了,我觉着我一下子摸到房梁了,我够着了舒服。这人要是一舒服了就想着更大的舒服。你心里一定在想,这好日子是实的,英雄豪杰都是虚的。等哪天你要是过上了好日子你心里就不光想着过个好日子,你就得想点儿别的。这么大的一个清国怎么就成了一 块饼,你啃一口我撕一块
大院儿里的人每个都好变态。国内动荡不安,新旧交替,但是共同的特点是剧里的每个人都饥渴压抑。
小宋佳在这里年龄有点大了,不适合演女学生。和大红灯笼高高挂类似,受新学启蒙的女学生因为一老太太庙里的一面之缘(没事上啥庙啊)被相中提亲结婚了。
进来发现高宅大院儿人均奇葩:
老公公天天养生(就像张黎的大明王朝里嘉靖皇帝)天天吃大补汤准备随时和老婆婆敦伦。
老婆婆吃斋念佛谈杏色变,道貌岸然。只因年轻的时候偷情被抓还生了个私生子耳朵
大哥每天除了料理生意家里就是纳妾造人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生活在一座小城,十几岁的我看了一些回顾中国式家族百年历史的电视剧,比如广州许氏家族《千秋家国梦》、上海沈氏家族的《上海沧桑》等等。那时候,我隐然有了一些乡土意识,我家从爷爷那辈起离开土地,退休后又回到家乡,因此,我得以在寒暑假之时见到那些守在乡土一辈子已经老去的家族成员。小门小户比不得地方豪族,虽然有相似的家庭结构,但到了我这曾孙一代的孩童脑袋里,满是对过去温情亲缘的想象和怀念。只有到了稍微大一点,才知道大家族表面光鲜生存的憋屈与树倒猢狲散后的冷漠。
从味道上看,本剧的原著小说《苍河白日梦》似乎更能传达百年中国家族那种陈腐糜烂的情绪,就像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百年孤独》的开场“很多年后,奥雷良诺上校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下午”那样,《中国往事》的开头是桑镇大户曹家家长曹如器发癫的叫喊“曹家出妖孽了!”全部42集的戏就是曹家上一辈的孽在这个家族身上的不断演化:曹如器靠官小姐曹金氏发家,生下两儿一女:光汉、光满、光婷;曹金氏又和下人私通,生下一子名耳朵
张黎手法上做加法的顶点,看起来着实有点费劲,但是没有套固定的表达模式,很丰富,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说不上,但是艺术尝试总归不应该打击。
在视听语言之外更有挑战色彩的其实是打破起承转合的叙事和力图去类型化的人物。故事一波三折却又一沉再沉,情节推进琐碎而偶然,似乎只是服务于一种“一个个都要走”的心境。每个人物都让观众捉摸不透,刚有点共情的苗头或者解释的机会就被新的怪异行为否定了。
如果以现实的或者逻辑的眼光且把它当成一部晚清剧看会觉得很怪,但是当成一部00年代剧看就都说得通了
让人耳目一新的首先是它的拍摄手法,用电影的拍摄方式来拍摄电视剧,这在我看过的电视剧中尚属首例(我想我还不算太孤陋寡闻)。现在的电影都太浮躁,总是带有很强的功利性,而这部电视剧虽然借鉴了电影手法,却没有沿袭现代电影的浮躁,结合刘恒所写的这个故事,恰到好处的表现了人性深处的暗伤。目前正在看,虽然很好看,但仍不想一口气看完。每天准时守在电视机前,一天两集。就像品尝一件美食,每天只吃一点,每天都惦记着,回味悠长。
中国传统文化里,有很多糟粕,真得很多,但也有一股深沉向前的内部动能(亦或这原本也是近代反传统者眼中的一种“文化惰性”?不过惰性有贬义,我这里的内部动能,却强调文化中求变求进的特质。)因为有惰性,所以不易进;因为有动能,所以不易灭。但当今之世,万国竞争,不进即退,不兴即亡,万万没有不进不退不死不活的余地。因此,传统文化将会走向何方,变为何物,至今依然是个未知数,还要看我们这辈子人,积什么德,造什么孽!
顶级精制!中国往事:旧梦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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