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看了这部归途列车,刚又重看了一遍,很多感慨、感动和感叹。
我从事的也是纪录片,对于这部片子在拍摄时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阻力,大概能想象。看的整个过程中,就像是陪着主创们一起经历了一遍。想象着,这个场景的实现提前准备了多久,做了怎样的沟通。这个人物情绪的呈现,又试着做了怎样的引导或者等了多久、跟拍了多久。这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很难不被带入创作思维里去。
还有一个感慨或者说是无力是,其实他们的生活也是我老家周遭的人的生活
这个纪录片第一个打动我的画面,是陈琴的奶奶和他们俩姐妹吃饭对话那个场景。似乎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个慈祥的奶奶或姥姥,她不会居高临下的教导,不会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永远都是无私的把爱给孙子孙女们,当然,很多时候,孙子会被偏爱。这让我怀念起小时候那个物质贫乏和信息闭塞的时代,而奶奶姥姥就是那个时代的代表,她不会根据自己意愿给你树立高远的理想,在道德上压制你驱使你,只是用最纯粹的方式给予,把好吃的零食留给你吃,把好吃的饭菜做给你吃。
纪录片中的第一次春运,除了回家的折腾
讓我很有感觸的是裡面在廣州火車站恐怖的場景。有外國朋友感嘆說,當時他們都以為大家要起來造反政府了。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若是發生在歐美,政府基本上要倒了。可是在中國過後上了車大家還是高高興興,之後就風平浪靜的,啥也沒發生。
裡面在車上有採訪一個男子,他很高興地談手機上的新聞。還說姚明在中國的驕傲,姚明一定會嬴之類。他們剛剛受了一個星期左右非人的經歷,惟一能談的卻是姚明。沒有人埋怨政府,沒有人埋怨不公。這很不正常好吧。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中國的农民工如果真罷工反抗起來力量一定是不得了的。可是沒有人有這種想法。他們總是會理解政府,理解國家。No no no, state is the instrument for the exploitation of the oppressed class. 他們無疑是被壓迫階級的最低層。
有人問我說為什麼他們不反抗?我想了很多理由。因為中國人太忍耐?因為他們沒有主見?因為他們要求很低?因為就像魯迅說的,中國人歷史上只有兩個時代,可以好好做奴隸的時候和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們沒有生氣的机械的表情和眼神
片子开始,几个广州春运的空镜极具震撼力。每一个镜头都足够的长,可以将观众充分代入情境,丝毫没有渲染情绪的配乐的干扰,一幅返乡的社会图景在眼前徐徐展开。接着列车、街道、工厂、纺织工工作生活环境,主人公出现。在农民工夫妻在住处的场景出现,妻子开口说话之前,片子除了场景自然声之外没有任何配乐,画面是主要的情绪烘托手段,作为片子开头的确达成了“沉浸”的体验,也没有太多冗长沉闷之感。全片使用背景音乐的地方不过三四处,如母亲许愿女儿能改好之后、女儿在去往深圳的列车上谈梦想之后等等
这部蒋立欣导演的纪录片早就零零星星看过片段和宣传海报,昨晚熬夜将其补完。去年外教在他的每周五电影会上面放映过这部片子并且当时极力推荐我们去看,可能这部片子确实是有考虑迎合外国人的胃口。暂且不谈影片里面稍显做作的场景设置(其实有很明显的安排痕迹),也不谈政治吧。(电影本就不该扯上政治)让我们只谈三个东西:春运,农民工,农民子女的教育和出路。
贯穿整部影片的K字头行驶无比缓慢的春运列车是本片的题目也是一根主线。归途列车承载了所有外出打工者关于家以及生活的希望。或许都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但就是一定要排队几天不吃不喝买上票,忍受列车上各种各样煎熬,最终能够回到那个称作家的地方。而中国的春运竟然成为了世界上每年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在这个人口最大的国家,有着这样一个规模最为庞大的人群,年复一年地,在春节之前经历这最后一次磨难,到达他们心中认为的唯一的天堂。而在片中看见的为了维护火车站秩序而出动的武警们,他们很可能就是这样一群人的孩子。而在火车站这个所有矛盾集合的地方,相隔着一道矮矮的铁栅栏
【归途列车】2009佳片有约,人生路的无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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