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我以为电影是形象端庄的宗教片(这片名和海报实在太有迷惑性了),隐含着深刻的政治寓意。十分钟后我发现我错了,电影因为新教皇恐惧的抽泣急转直下,变为了现实主义的人文伦理片。随着教皇的开溜,影片随即化身教皇版的“罗马假日”,导演不断制造出幽默情绪牵引观众的注意。在教皇披上圣袍时,你以为他要开始一段探索内心力量的旅程;当心理医生的介入时,你觉得接下来会以逼迫式的犀利节奏发掘出人性暗角处的秘密;等到本应高高在上的教皇偷偷进入酒店厨房,“哀嚎”自己一定是童年时缺失了父母之爱时,你也 只能来一句“好吧”。导演不断制造出线索,又不停地将它掐断,好比你要在这里挠痒痒,结果摸半天才发现摸错了地方。
不过即使你没法归类电影,但你不得不承认影片的两个突出之处,一是提出了“教皇落跑”这个惊世骇俗的假设,二是对教皇畏惧心理的一种推演。
做到前一点似乎不难,导演莫莱蒂本身就是无神论者,所以在题材处理上不会存在顾忌,电影里不涉及教义,对一般观众来说完全没有阅读障碍。在他的镜头下
看到影片中那一群念着诸圣连祷文走进西斯廷小堂选举新教皇的教会要人们,很多人都会想当然地认为他们都是“红衣主教”。“红衣主教”确实占那些人的大部分,但绝对不是全部。
顾名思义,被称作“红衣主教”要满足两个条件,“(穿)红衣”和“主教”。细心的人当然会看到,影片中明显有人穿的不是红衣服,而是黑衣服。所以他们不符合“红衣”这一条件。这些人一般是持东方礼的天主教会的枢机。比如现在的 科普特礼天主教亚历山大宗主教 安东尼乌斯·纳贾布一世 枢机。
那群人也并不都是“主教”,比如 宗座正义与和平委员会主席 彼得·图克森 枢机,他曾经参与了选举 方济各 教皇,那时和现在,他都不是主教。他目前仍然有选举教皇的资格。
现在有资格选举教皇的人中,大约有三分之一不是“红衣主教”。但是这些人依然有一个共同的称谓,“枢机”。
当Michel Piccoli在结尾对着全世界说不,走下神台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最终也没能克服心理障碍去承担自己的责任而感到悲哀,还是应该为他终于鼓起勇气去做自己、放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感到庆幸。
Nanni Moretti在电影里不着痕迹地架构了两个平行的世界;一个宗教的:红衣主教们因为教皇的失踪而不得不在教堂里作困守斗;一个戏院的:一个资深的演员临上台的前夜“發台瘟“,精神失常。
最后两个世界的交会将故事推向了高潮。教皇也好,普通人也罢,我们都大概都是戏子,在这个世界里扮演我们应该扮演的角色:一个听话的学生,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努力的员工,一个霸气的老板⋯⋯
可是人生里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刻,在某一个我们要登台的前一刻,却突然对自己扮演了多年的角色产生了怀疑:这个角色是我真正想要做的吗?我能做好吗?会不会有适合的角色而我却错过了⋯⋯
所以在当michel piccoli 要正式成为papam的前一刻,他怯场了。向前一步就是10亿信徒的新领袖,上帝下的第一人,太多的责任又或是压力让他止步不前
个人意见,这片子通篇讲的都是全身心投入宗教生活的人,其社会化过程的缺失和弥补。
有两幕戏特别印象深刻:一幕是心理医师带领众主教进行排球“世界杯”,其中一个主教嫌麻烦,提出要玩另一个游戏,可心理医师说那东西五十年前就没人玩了。第二幕是教皇根据团的人在一起吃饭聊天,刚开始说起契科夫的剧,他了如指掌有声有色眉飞色舞,众人获赞赏或聆听,他是饭桌上的中心人物;而当话题渐渐转开,大家说起公园购物旅行家庭生活的琐琐碎碎,他就像个不知道怎么参与进大人聊天的小孩,显得那么孤独和无所适从。投入宗教生活,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的世俗人生,或者说是社会化过程在五十年前戛然而止。
生活怎么才能有滋有味?新教皇当选的这一刻,这些八十岁开外的老头头一次这么强烈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当选教皇逃离让他窒息的护驾几乎不顾一切的冲向世俗生活,于是其他红衣主教在一个世俗人的引领下体验体育竞技的快乐。两边不约而同的都在通过进行社会治疗寻找答案。这不是对信仰的挑战
好看!教皇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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